这是一块会东非遗挑花刺绣冰箱贴的独白,融入了“针挑烟火,线绣远方”的主题:
---
"会东非遗挑花刺绣冰箱贴独白"
嘿,你看我。
别看我方寸大小,贴在冰冷的冰箱上,毫不起眼。但我的身子里,藏着会东那片土地的阳光、雨露,和一双双巧手的温度。
我是一块冰箱贴,但我不是一块普通的冰箱贴。
我的“皮肤”,是会东非遗挑花刺绣赋予我的灵魂。那不是简单的涂鸦,那是用针尖挑出的时光,是彝家女儿指尖流淌的智慧与情感。
你看到的每一根丝线,都曾经过精心挑选。它们或鲜艳如高原的野花,或沉静如密林的深绿,或温柔如阿斯达的月光。这些色彩,是会东的风土人情,是我存在的底色。
我的图案,或许是一朵盛开的山茶,或许是缠绕的藤蔓,或许是充满生命力的几何纹样。它们诞生于田埂地头,绣在女儿裙摆,也绣在日复一日的烟火生活里。这就是我的“烟火气”——接地气,有温度,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生活的真实。
"针挑烟火。" 想象一下,在那宁静的午后,或是在忙碌的间隙,一位会东的阿婆、阿妹
相关内容:
方寸之间见天地。一块小小的会东非遗挑花刺绣冰箱贴,浓缩着传统手艺的精魂、匠人生活的烟火以及文化传承的希望。绣品从工坊出发,记录绣娘们的针线情缘、引导年轻人的挖掘开拓,最终远行,成为川滇明珠文化自信的微使者。
我触摸绣坊中的温度我原本只是一块背面有磁铁的小木片,安安静静躺在会东县文创产业园附近一间刺绣工坊里。工坊墙上挂着块“霓裳服饰工作室”的牌子。县里负责非遗申报的同志来拍照记录时说,这是会东民俗文化的活名片。那天,工坊里针线与布料的摩擦声一如既往,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。一道身量不高但步履稳健的身影从门外走来停在我面前——是工坊的创始人潘贵兰。她因经年累月捻着针线而微微弯曲、带着薄茧的手指拿起我,给我穿上花了几个小时飞针走线、裁剪烫熨才做好的石榴纹“花衣裳”,然后把我举到阳光下眯眼端详。
潘贵兰小心翼翼托着我,对旁边几位来自深圳和成都高校美术设计专业的年轻人说:“这就是你们老师说的会东挑花刺绣。带出去,让人家看看。”她说这话时,目光被阳光镀上一层暖黄,闪过一丝光亮。那光亮映照着工作坊这几年和高校师生们琢磨新花样、让老手艺焕发新生时的热乎劲——他们一起探讨图案、琢磨色彩,把老绣法融入新生活。潘贵兰把我交给年轻人后,又转身整理针线和布料,为省里参展的绣品做准备。后来我听说,在距离县城二十公里的姜州农文旅融合示范区里,县里还专门安排了一整层宽阔明亮的大厅用以展示挑花刺绣工艺,厅内陈列着这项技艺在扶持下所获的荣誉。无论是工坊还是展厅,都承载着县里保护老手艺、让日子有奔头的用心。而针线的穿梭、布料的气味、绣娘指尖的温度,大概就是“奔头”的模样。
我聆听针脚里的日子我被放在工坊最显眼的架子上,旁边摆着许多“兄弟姐妹”。我们穿在身上的“花衣裳”绣着精美的花草虫鸟,每一幅图案都饱含最质朴美好的寓意。几位上了年纪的绣娘坐在绣桌旁,低头专注地穿针引线。她们都是“带艺学艺”的陪读家长——大半辈子为家人绣制鞋垫、背带,她们早已练就深厚的针线功底,布满厚茧的双手穿针引线异常灵活熟练。“哎,这个针脚要密点,不然洗两水就散了。”“你看我这朵花绣得歪不歪?”“不歪,好得很!”“那就要得!我们老姐妹手里的活计比以前金贵多了,一年下来,能补贴家里开销还能给娃娃攒点学费呢。”“听说贵兰姐每个星期都要去三小的非遗课堂教娃娃们刺绣?”“说是县里让娃娃们也学学老辈子的好东西。”“那敢情好,这手艺不能断在我们这辈人手里。”“娃娃学,我们也要学!贵兰姐又准备去外地跟蜀绣大师学新绣法,回来教我们……”她们说话的声音带着原始粗粝感——那是被山棱反复磋磨、江水千回涤荡后沉淀出的独特高旷。我听见她们聊孩子的学习、抱怨腰疼、讨论刺绣花样,也听见她们说起“县里”和“上面”时,语气里的踏实与感激。那些“政策”“扶持”“传承”的大词,在她们口中化作了“工坊开着”“有活干”“娃娃想学”“东西能卖出去”这样具体实在、充满烟火气的日子。针线穿过布料的沙沙声与她们的闲聊声交织成日子不急不躁、稳稳前行的声音。
我眺望针尖上的未来有一天,潘贵兰带着我和精心制作的“兄弟姐妹”走进县第三小学非遗课堂。教室里坐满了学生。看到我们,孩子们围拢上来。潘贵兰拿起我,指着纹样讲解挑花技艺,手把手教他们穿针、打结、绣线条。“婆婆,这个针好难穿哦!”一个小男生皱眉憋红了脸。“别急,慢点,线头捻尖点。”潘贵兰耐心教导。“哇!我绣出来啦!就是有点歪。”一个小女生激动地举着小布块,上面歪歪扭扭绣着蝴蝶和几朵花。“慢慢来,针脚会越来越均匀……”孩子们全神贯注,小手带着几分笨拙。潘贵兰脸上严肃的神情逐渐舒展,眼角笑出绣线一样的纹路。我看见孩子们聚精会神模仿刺绣;我看见潘贵兰望着孩子们时,眼底藏不住的欣慰与期盼;我还看见潘贵兰手机里刚收到的订单,收货地址很遥远。潘贵兰说,那是电商平台的订货地址,我们这些宝贝小东西,会不断通过平台飞往大洋彼岸,挂在异国友人的客厅里。那一刻,我豁然开朗:我们不仅是商品,更是会东写给世界的一封函,远方的朋友来这片土地上看看,看千年针线如何绣出烟火人间,又如何把故事缝进时间的经纬。我身上的花衣不仅是装饰,更是潘贵兰和绣娘们手中的温度,是她们闲聊的家常,是孩子们眼里萌动的生机,是县里那份让“老手艺”延续的记挂。它们是无形的针线,将过往的岁月、当下的忙碌与未来的期盼细细密密地缝织在一起。我——一块小小的冰箱贴,不知自己能走多远。但当我站稳在远方的冰箱门上时,将承载着金沙江畔的阳光与希望默默讲述:会东非遗挑花刺绣的针线,如何绣着一段恒久的传承、如何绣出一个生生不息的未来。(文/王德婧 图/高斌)
